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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怎麽這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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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個換上,跟我走。”

“”

“還楞著幹什麽?十分鐘給我準備完畢。”

“”

某天雨後初晴的下午,正在認真擦拭著薛家那個價值上千萬的花瓶的沐桐被薛影樺霸道的聲音給嚇得差點把花瓶給摔了。

已經來到薛家兩個月了,每天依舊心驚膽戰,不知道這位少爺又會拿什麽法子來折磨自己,惡作劇的事他也沒少幹,之前那碗芥末湯讓她記憶深刻,這讓沐桐了解到薛影樺是個多麽腹黑記仇的男人。

本來過了這麽久也就習慣了,可當他真正對著自己說話的時候,沐桐還是會條件反射般提高十二萬分的警惕,深怕這位少爺哪裏又不爽拿她來開刀。

這一個月,薛影樺考慮到她作為一個啞女的各種不方便,準確來說不是沐桐不方便,而是薛影樺不方便,他不能清楚得知沐桐想表達的內容讓他有種失去掌控的感覺。

於是,給沐桐請了個啞語老師,每天工作完畢後,還要認真學習各種啞語手勢和動作。

沐桐覺得心累的同時也有些感激薛影樺,至少讓她有了表達言語的機會。

此時的她在接收到薛影樺又一個莫名其妙的命令後,什麽也沒說,只是像往常那樣,習慣性地聽從著,抱著那個裝著禮服的盒子便去換了。

本來以為只是大少爺的什麽惡趣味,可是當打開盒子的那一瞬間,沐桐不得不說她心動了。

寶藍色的禮服用細紋紗織成,裙擺上鑲嵌的星星點點的鉆石看似毫無規律,其實是滿天繁星的視覺感受,胸口的那顆最為碩大,映襯著衣服上的藍色,反射出淡藍色的光,白色的毛絨坎肩搭配其中,只覺得雍容華貴都不足以形容這套衣服的高雅程度。

這衣服肯定不便宜吧,這麽貴的東西給我個女傭幹嘛?這不是暴殄天物麽?

沐桐心裏盡管有各種問號,但還是不敢違抗命令,迅速地換上了禮服。

當她出門時,薛影樺的眼角不禁抖動了兩下,雖然不明顯,但的確還是震驚到了,他是根據沐桐的身材和膚色來選擇的禮服,想著自己的眼光可能不錯,但真正穿上身,沒想到會更加驚艷。

沐桐略帶期待的目光看向了薛影樺,渴望從他嘴裏能說出點什麽讚美的言語。

結果等來的是“你頭發怎麽跟雞窩一樣”的諷刺話語。

沐桐實在哭笑不得,損人損到這種地步也的確只有薛影樺才幹得出來了。

薛影樺安排了人幫沐桐梳了一個簡單的發型,長發簡潔大方地盤起,插上一朵藍色妖姬的簪子,正好配這套禮服。

然而當一切準備就緒後,薛影樺沒有一句解釋。

“上車。”

只是這樣強勢霸道的兩個字,就讓沐桐無從反駁。

在車上,沐桐有些坐立不安,實在是不知道這位少爺要帶自己去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會是要把自己賣了吧?

我的天!

想到這裏,沐桐開始有些焦灼了,最終還是忍不住打手語問了薛影樺。

“我們要去哪?”

薛影樺只是微微瞥了一眼沐桐,沒有過多理會,繼續閉目養神,一副“就是不告訴你”的模樣,簡直讓人抓狂。

到後來沐桐也放棄詢問了,根據她的了解,薛影樺雖然霸道惡劣,但不像是會做那種陰險狡詐之事的人,索性和他一個樣,閉目養神。

你不說話我為什麽要說話?沐桐也學著淡定起來,這樣看來還的確有大家小姐的風範。

“到了,下車。”

“待會記得跟緊我,任何人對你說話你只需要微笑點頭就可以了。”

沐桐點點頭,大概判斷出這是個什麽地方了,她不清楚以前是否來過這樣的場所,不過基本常識她還是有的,畢竟來薛家也有兩個月了,上層社會的一些東西她也聽其他女傭討論過。

眼前這個繁華奢侈的場所大概就是所謂的沙龍聚會了吧,華美絢麗的裝飾燈具照得人金光閃耀,合適各類的名貴酒品和糕點陳列在錦緞鋪設的長桌之上,優雅的音樂從上方響起,一些西裝革履的公子哥和雍容華貴的小姐們歡笑著攀談。

這裏果然是富人區的交友圈,只是就算薛影樺要帶女伴來這樣的場所交友聚會,為什麽會選擇自己?

以他那樣的身世和外貌,哪樣的漂亮女人找不到,可偏偏就帶了她這樣一個不懂禮儀更不會說話的人來了。

正這樣想著,薛影樺便開始上前和別人開始寒暄,眼前的人沐桐當然記得。

他便是當初來薛宅作客的儒雅男子——歐梓逸,沐桐還記得自己把人家褲子弄臟了,一個月前那點小小事跡現在想起來的確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沐桐似是為了表達歉意,主動走過去超歐梓逸微笑點頭,動作很是優雅,仿佛本來就是一個有修養的富家千金。

這樣的舉動讓薛影樺也吃了一驚,如此得體的禮儀他可是從未交過她的。

歐梓逸只是張著嘴巴顯得難以置信,他第一眼便認出來這個美麗優雅的女孩是當初那個啞巴女傭,只是現在的樣子實在難以和當初穿著泛黃球鞋和女傭服的沐桐聯想到一起,這還是那個寒酸的小女傭嗎?

歐梓逸神秘兮兮地把薛影樺拉到一旁,小聲說道:“我說你小子什麽時候多了個美麗女伴了,敢情是你家貼身女傭呀!”

“你再說一句,我立馬走人。”

“餵!別別別呀!好不容易我介紹你來一趟的,你看這個沙龍還不錯吧,全是帥哥美女”

“你到底想說什麽?男的我不感興趣,女的我不缺。”薛影樺永遠都是那麽直接,不拐彎抹角,有些無語地瞟了一眼一臉打趣的歐梓逸。

“你這人能不能有點情趣啊?整天不是為了忙公司的事就是在家宅著,你家裏到底有什麽寶貝呀?得天天守著?”歐梓逸對薛影樺的反應極其不滿,轉念一想,嘴角邪邪地上揚,“哦我懂了,你的寶貝啊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說著還偷偷瞥了一眼後方的沐桐,猥瑣地笑著,看得沐桐一陣惡寒,心覺這兩個男人狼狽為奸,絕對沒想什麽好事。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我渴了。”薛影樺似是在掩飾尷尬一般,竟然拿起一杯香檳就那樣一口灌了下去。

“兄弟,喝酒是你這麽喝的嗎?你這樣可是在浪費酒啊。”

本來還以為歐梓逸會說什麽關心薛影樺的話,沒想到首先心疼的是酒,這讓沐桐在一旁聽著差點沒一口橙汁噴出來。

薛影樺什麽都沒說,只是給了歐梓逸一個“滾”的眼神。

三人說說笑笑時間也過去了大半,沐桐果汁喝得貌似有些多了,向薛影樺打著手勢。

“我去一下洗手間。”

薛影樺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他今天對沐桐的表現還算比較滿意的,在選擇女伴上,選擇沐桐的很大原因是她不會說話,並且對自己無比順從,別人難以從她身上查到任何來歷,這比隨意選擇一個富家千金作為女伴緋聞要少得多。像他們這種公眾人物,做事都要十分小心得體,因為不只一雙眼睛在盯著你,喜歡你的人多,或許,對你仇恨的人更多,每個人都心懷鬼胎,說不定哪天便將你從高高在上的龍椅上一把拉下,摔得粉身碎骨。

望著從人群中離開的那抹藍色背影,薛影樺居然在這麽多天以來第一次露出了毫無防備的真誠微笑,看向那抹背影的眼神中多了些許柔和,突然覺得心似乎沒有當初那麽疼了

盡管不知道為什麽,但他的確享受著現在這種感覺,甚至有些渴望著每天都能如此。

沐桐順著標識走向沙龍比較隱蔽的洗手間,不得不承認,這種皇家聚會現場,連洗手間的設施都是無比豪華。

上完洗手間,沐桐在洗手臺上小心地使用著上面質感舒適的洗手液,生怕弄壞了這裏的東西。

就在這時,從洗手間出來的還有一個女人,她一襲黑色蕾絲邊長裙禮服,貼身地將她火辣的身材勾勒得完美極致,臉上的妝容也比沐桐要濃烈了許多,如果說沐桐是一朵不施粉黛的君子蘭,那麽這個女人,就是一朵渾身帶刺的野玫瑰。

沐桐只是望了一眼,便低下頭,對其他人或事,她沒有理由去過分關註。

然而,那個妖艷女人在已經快要經過沐桐的地方停了下來,眼角猛地跳動了兩下,飛快轉身,用不可思議的表情望著沐桐,眼中流露出的情緒甚至還有恐懼。

沐桐回過頭看見此人正望著她,也很是怪異,剛準備打個手勢問問她怎麽了,結果就見她迅速逼近,沐桐的身體不自覺向後靠,臀部微微抵住了洗手臺的側邊緣。

“你你怎麽在這裏?這不可能!”妖艷女人櫻唇微張,像是見到鬼一樣的表情似的。

沐桐覺得這個女人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是認識自己,試探性地準備打一個手勢看看。

“請問”

然而手剛剛擡起,便被那個女人抓住了。

“你想在這種地方打我嗎?我告訴你,不管你是人還是鬼我老娘都不會怕你的!潘哲榆現在已經是我的男人了!”

沐桐望著情緒激動的女人,她眼中流露出的恐懼和憎恨快要將沐桐的身體刺穿,當她提到“潘哲榆”這三個字的時候,腦袋突然猛烈地刺痛了一下。

疼得沐桐眉頭皺起,眼睛微閉。

怎麽了這個人的名字感覺十分熟悉,甚至可以說是熟悉到骨子裏了,可現在卻實在想不出這個人的模樣,他到底是誰?與自己是什麽關系?

陶裳裳似是也察覺到沐桐的不對勁,有那麽一瞬間,她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然而她卻又相信女人的直覺,這張臉,她憎惡透了,就算是化成灰,她也不會認錯。

當她得知沐桐死了的時候,表面上安慰著潘哲榆不要內疚,心裏早就樂開了花,她從未把這個單純善良的女孩當過朋友,她狠這些比自己有錢,從自己身邊奪走幸福的女人,沐桐越是善良,她便覺得越惡心。

好不容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男人,可此時,沐桐再次站在她面前的時候,她恐懼了。

一個本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人就在她面前,如此地近,這讓陶裳裳內心第一反應是,她來找自己報仇了麽?  “怎麽這麽慢?”

“哲哲榆,我我剛剛在洗手間看到沐桐了,真的是她!”陶裳裳離開洗手間後便飛快地回到自己心愛的男人面前,仿佛只有在他面前,她才能有那麽一絲安全感。

“沐桐?你眼花了吧,她已經死了她的父母早在兩個月前為她聚餐了喪事,隨後全家都搬走了,她就算沒死也不可能在這兒。”潘哲榆冷靜地說著,說著這件事,平淡的表情仿佛像這是一件家常小事。

對於沐桐的死,他曾有過驚訝,甚至有那麽一絲愧疚,但絕對沒有悲傷。的確,他從一開始便沒有愛過這個女人,那次婚禮結束後,盡管他知道和沐桐的婚姻算是完了,但依舊不會和陶裳裳結婚。

在這個男人看來,家族的面子比他個人權利要大得多,他是不會娶一個在眾人面前出糗搶婚的女人為妻的,但是他卻可以把她當做情人繼續去享受。

他的家族本沒有富裕到可以參加這種等級的沙龍聚會,只是沾了他一個朋友的光,受邀來到此地見見世面,帶著他的女伴兼情人陶裳裳,感受一下上層社會的人群生活。

“哲榆,我確信我不會看錯!除非除非這個世上真的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我說你今天”

潘哲榆本來還想對陶裳裳說辭一番,但當瞥見那抹藍色身影從某個角落出現時,他渾身也怔住了。

“哲榆我說過,我沒有騙你的”

順著潘哲榆震驚的眼神,陶裳裳緩緩說道。

“沐桐她不可能不可能還活著的”我可是親自確認過她的屍體的。

後面那句話他沒有說出口,因為這件事連陶裳裳也不知道。

在得知沐桐死亡消息的那一刻起,潘哲榆便親自去查看了事實情況,他不想再為這個女人心驚膽戰,一切的麻煩就在這個女人死了以後會變得煙消雲散,他的內心其實是慶幸的。

他想著,她死了對自己有好處,對沐桐來說也是一種解脫,他只是想親眼見證這一切而已。

但此時,他困惑了,他曾經的親眼所見和現在的矚目共睹產生了矛盾。他開始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咬了咬嘴唇,心中開始思索著什麽。

“怎麽了?不舒服?”

另一邊,等了沐桐良久的薛影樺本來也覺得有些奇怪,沐桐怎麽去洗手間那麽久,但現在看到她回來臉色蒼白,一只手還扶著頭,他便把一切拋到腦後了。

“沒事,只是有一些頭暈”

沐桐用啞語說道,給了薛影樺一個安心的微笑。

“可能是這個會場有些不透風吧,待久了確實讓人頭暈,再過一會兒也該結束了,到時候我送你們回去吧?”歐梓逸在一旁解釋道。

“我還需要你送嗎?你今天怎麽這麽殷勤?”薛影樺嘴角噙著一抹邪魅的笑,打趣地說道。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歐梓逸正準備辯駁什麽,然而話到了嘴邊還真不知道拿什麽來辯駁。

但是他隨即把目光轉到沐桐身上,有些調侃地對薛影樺說道:“誰說是為了送你回去?我的車可是專門為了送沐桐的,要不等下你自己回去?我送她好了,她”

歐梓逸還在滔滔不絕的時候,薛影樺一個冷厲的眼神甩過去,瞬間讓他閉嘴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你們玩的開心就好。”歐梓逸求饒般地舉起雙手。

本來頭有些痛的沐桐被歐梓逸這樣一調節氛圍,也感覺舒服了許多,她只要不去想那個名字,頭痛就會減輕很多,難道自己的失憶和那個人有關?

感覺自己的身世越來越不簡單了,但是卻又無從查起,因為從沐桐睜開眼睛起,看到的第一個男人便是薛影樺。

沐桐把目光移向身旁的男人,心中帶著一絲覆雜的情緒。可能就算有真相,也被這個男人掩蓋下去了吧。

“看什麽?”

薛影樺側過頭正好對上那雙情緒覆雜的眼睛,眸光流轉間,似是有了幾分溫柔。

是沐桐看錯了嗎?從這個人眼中居然會有溫柔存在,這是沐桐想都沒想過的,從始至終她都只覺得他的瞳孔帶著黑洞一般吞噬的力量,冰冷的氣息包裹著他的全身,不讓任何人靠近。

然而此刻好像有什麽地方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沐桐微笑著搖搖頭,表示沒什麽。突然覺得,這樣的薛影樺或許更迷人一點,想到如此,沐桐的臉上飛快地閃過一抹緋紅。

“我們走,這裏的確悶了些。”不由分說地,薛影樺拉過沐桐的手便大步流星地朝門口走去。

“餵!餵!你們兩個這就走啦?等等我呀!”歐梓逸轉個身的功夫就看見沐桐他們都準備離開會場了,趕緊跟了上去。

在三人離開後,沙龍會場的某處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眼神陰毒,帶著無窮無盡的怨恨。

黑暗角落裏的男人握住紅酒杯的左手用力到指節發白,右手死死地攥緊,指甲掐進肉裏也絲毫不覺疼痛,他就那樣看著薛影樺的背影離開,恨不能用眼神將其身體刺得千瘡百孔。

“薛影樺,這麽快就有了新歡了麽還說什麽愛末兮呵呵哈哈哈”

陰冷的笑隨之變成放聲狂笑,回蕩在這個黑暗的vip房間,透過玻璃看向外面已經飛馳離去的勞斯萊斯,用力地將紅酒杯砸向地上,紅色的液體將地攤染得更紅,緩緩蔓延浸濕。

“簡直可笑。”

“薛影樺,我不會讓你好過的,你現在的女人馬上就會消失了”

末兮,哥哥不會讓你白死的,我要讓你在天上看清薛影樺這個男人的真面目,一定。

季沖自從妹妹死後便再也沒有與薛氏集團來往過,斷絕了一切合作,並且時刻調查著有關薛影樺的一切。

當他得知薛影樺帶回家一個女人之後,他的憤怒便幾次像火山一般噴發,然而他並沒有親眼所見薛影樺帶那個女人回去是什麽情況,可是在今天的沙龍聚會上,他終於看到了一切,並且證實了心中的想法,薛影樺,果然是個無恥之徒。

末兮死了沒多久,他便有了新的女人,他季沖的妹妹到底被薛影樺當成了什麽,玩物嗎?死了就被拋棄了?

憑什麽他如今可以逍遙自在,自己卻要忍受失去妹妹的痛苦,終日不得安寧。有多少次他從夢中驚醒,聽見妹妹的呼喊聲,求救聲,可他卻無能為力。

他好後悔末兮出事那天他不在身邊,為什麽

一切都回不去了

擡起頭,季沖眼中的陰冷鋪天蓋地地蔓延著,如同一個窮兇極惡的亡命之徒,修羅一般的瞳孔中滿是殺意,帶著無盡的決絕與漠然。

“飛魚”

“季少爺。”

“那個女人讓她消失。”

季沖閉著眼,冷漠的話語輕松地從他嘴裏吐出,一切都像理所當然。

那個被稱作飛魚的男人,只是微微頷首便消失在黑暗的房間中,好像從來都沒有來過一樣,離開得一點痕跡都沒有。

薛宅。

哐當——

盤子碎裂的聲音在空蕩的房子裏顯得十分刺耳,沐桐彎下腰一片一片拾著碎片。

“好啊,你竟然打破了一個盤子,如果說我把這件事告訴少爺,你會是什麽下場呢?”女傭小荷帶著輕蔑的語氣說道。

“就是!識相的話幫我們打掃一個月的情節,我們勉強幫你保密哦!”青青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笑道。

沐桐知道這兩個人又要找茬了,在心中無力地翻了翻白眼。每次說話都是如此可笑幼稚,沐桐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能不能有點新意一點啊,大姐?

沐桐這次是理都不想理她們,自顧自地收拾著地上的碎屑。

“餵!聾子!你說句話啊!”

“哎呀你忘了麽,青青,她還是個啞巴呢!”

“喲!我忘了我忘了!瞧我這腦子”

兩人的嘲諷聲此起彼伏,不斷地充斥著沐桐的腦子,她只感覺聒噪不已,好不容易減緩的頭痛又開始了。

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從沙龍回來後,她的腦海裏始終會浮現一個場景。

一片薰衣草田,一個白色西裝的男人,以及神父誠摯的禱告,是婚禮現場嗎?

誰的婚禮呢?

頭腦像一片漿糊一般混雜不堪,耳邊開始嗡嗡作響。做事開始不那麽麻利了,像打碎盤子這種事,她是從來不會犯的,雖說知道肯定免不了有什麽懲罰了,但是此時的頭痛已經占據她內心的擔憂了,之後會發生什麽她已經沒工夫去思考了。

沐桐只覺得心裏隱隱產生不安的感覺,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即將到來,是什麽卻又說不上來。

一瞬間,頭腦沈悶,眼前一黑竟那樣軟軟地倒了下去,無意中,地上的碎片割傷了她白嫩的肌膚,在她的手背上綻開了幾朵血紅的小花。

“餵!你你幹嘛?別裝死啊!”

“小荷,她這是怎麽了?”

“我我不知道,這”

兩個女傭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惶恐,她們不知道沐桐為什麽會突然暈倒,明明她們只是說了幾句諷刺的話語。

“怎麽回事?不解釋清楚你們就可以滾了。”

突然低沈的男聲從身後響起,兩個女傭回過頭,看見的是薛影樺臉上從未有過的冷然,甚至帶著一絲憤怒。

“少少爺!我們什麽都沒幹,她她就”

“滾。”

“少爺,我們”

“滾!”薛影樺的聲音一次比一次冷厲,帶著一絲低吼,兩個女傭被嚇得眼淚汪汪,她們哪裏經歷過薛影樺這樣的憤怒,一時間也變得手足無措。

最後無奈之下只能灰溜溜地離開了,她們心知第二天管理就會把她們趕走了。

在薛家,被少爺說“滾”以後還留下的人,根本不存在。

沐桐的臉色依舊是蒼白的,薛影樺什麽也沒說,只是皺著眉將沐桐從地上抱了起來,抱起她的一瞬間覺得異常輕松。

之前沒有察覺,她原來如此瘦弱。被水泡得發白的手指帶著幾道被碎片劃傷的血口,略微有些淩亂的發絲遮住了眼睛,嘴唇有些幹裂。

此時薛影樺才真正感受到這個女孩所受的苦,心竟然在一瞬間動搖了。

一直以來對這個女孩發洩的欲望突然就不那麽強烈了。

剛把沐桐抱到床上,準備讓醫生過來檢查一下時,突然看見榻上的人眼角滑過兩行淚。

嘴裏喃喃著什麽,終究沒有發出聲。

她依舊沒有語言能力,在夢裏她夢到了什麽?一直只看到沐桐樂觀的一面的薛影樺此時看到了她柔軟的一面,也許她心中的痛苦一直都是在夢裏發洩的。

默默地坐在她身邊,薛影樺第一次不再粗魯地皺眉,用那雙大手撥開沐桐散亂的劉海,擦去了她眼角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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